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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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莫非是她猜錯了？這個謝遲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謝遲，而是其他世界線裏穿來的。其實在她來之前，這本書就已經重開過很多次了，所以才會劇情錯亂。
難道說這系統真的有所隱瞞，將她給誆了？
虞千鳶回過神來，卻發現對面的謝遲正在看著自己，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她疑惑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謝遲似笑非笑：“我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誰是我的心愛之人，不知瀟瀟卻為何有此問呢？”
“……”糟了，又露餡了。
從進入幻境開始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在謝遲面前說漏過多少回嘴了，甚至於這次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上也只短暫的閃過了一抹尷尬之色，很快就恢覆正常了。
她是不是臉皮變厚了？
“這不是重點，”虞千鳶無師自通地轉移了話題：“你剛剛說的‘從來都不是’，是什麽意思？”
謝遲笑了一下，沒有追問下去。他配合回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自然也談不上什麽心愛之人。”
虞千鳶詫異道：“從來都沒有嗎？那你怎麽，怎麽……”她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她不應該知道那些事情才對。
謝遲從善如流，把話接了下去：“你想問我，為什麽做那些事情是嗎？”
虞千鳶點頭，心想反正自己什麽也沒說，是你自己主動說的，屆時要是追問起來，她就裝傻。
“那些事情，從來就不是我所願。”
接下來，謝遲跟她說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謝遲並不是從一開始就與姜思窈有深仇大恨的。
剛來到天鶴宗的時候，他對於每個人都是報以善意的，包括姜思窈也是，她一開始的確很好。
可變故很快發生，謝遲經常會不受控制地去做一些違背他本意的事、說違背他本意的話。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事情還算無傷大雅，出現的次數也很少。
但當姜思窈開始頻頻在他身邊出現之後，謝遲就從偶爾被控制淪落到幾乎沒有什麽時間是可以拿回控制權的狀態。
在這件事情裏，最恐怖的點在於他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
這種清醒無異於是一種殘忍的恩賜，他被剝奪了身體的控制權，卻保留了思考的能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再後來，他漸漸摸索出一套規則，那就是只要遠離江修風和姜思窈，他就能獲得短暫的自由。
一旦接近他們，他就會立即被打回原樣。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謝遲就開始刻意地躲著這兩個人，以免身體的掌控權再被奪去。
但顯然，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不是努力了就能如願的。
盡管他已經很小心，幾乎避開了所有能與他們碰見的場合，卻仍舊未能如願。
因為光憑他一個人避嫌是不夠的，就算他有意躲開，還是會有無數匪夷所思的場合和機會讓他們碰見。
到了最後，或許是他抗拒的意願太強烈，惹怒了操控他的‘人’，竟然控制著他強行去找上門去。
謝遲就這樣變成了一只木偶，任由那個硬塞進來的東西將自己隨意擺弄。
後來他才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天道。
天道要他往左，他無法往西，天道要他死，他就無法生。
天道不想看他殘存尊嚴，於是就讓他在姜思窈面前用盡手段，只為所謂的博美人一笑。
說實話，在他臨死之前，謝遲甚至感覺到了一絲解脫。
盡管不能為自己報仇，但就此逃脫被掌控的命運也不錯。
可偏偏他被焚天宗的人所救，意外撿回了一條性命，而天道的束縛也就此減輕了許多。
這般意外之喜令他重新生出了一絲期盼，以為自己重獲自由。
可是這點希翼並沒有留存太久，當江修風與姜思窈結為道侶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謝遲就重新變成了木偶。
他賭上了所有，只為在道侶大典上的那場殊死一搏。
謝遲成功了。
但勝利的狂喜只停留了那麽短短一刻，就在他得手之後，天象異變，無人幸存。
那時候他就明白，這天道是站在姜思窈身後的。而他只不過是扶她直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謝遲說完這一切，靜靜的等待著她的反應。
虞千鳶聽的完全呆住了。
或許謝遲並不明白，將那個東西稱為所謂的天道，但她卻是清楚的很。
這不就是有什麽規則在控制強迫他，讓他按照原本的劇情來走麽？
按理說，原本這是沒什麽問題的，可偏偏謝遲這個角色已經產生了自我意識，他對於安排好的劇情十分抗拒，甚至產生了逆反心理，所以才會走到他不得不奮起反抗，以為把女主殺了才能擺脫命運的地步。
虞千鳶在剛穿來不久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之前那條失敗的世界線裏的bug究竟是怎麽回事，謝遲就算是黑化，也不至於光沖著女主角一個人去。
現在她全明白了。原來這個bug的源頭就來自於劇情對於謝遲的強迫。
可謝遲的自我意識究竟是怎麽覺醒的啊？
按理說，那個時候他才來天鶴宗沒多久，就是個小孩子，還屬於需要通過長輩來引導著看這天地萬物的階段，就因為劇情塞進他腦袋裏的一些念頭，他就莫名其妙地擁有了自我意識？
謝遲等了半天，也沒有見虞千鳶開口。
只見她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一會兒糾結，一會兒驚訝，一會兒又是苦惱，倒叫他的忐忑稍微被壓下去了些。
良久，虞千鳶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剛要開口，就聽到謝遲道：“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聽起來像是一個異類？”
虞千鳶搖了搖頭：“不對，這不是你的問題，你也不是異類。”
謝遲盯著她看了小片刻，確定她不是在撒謊後才道：“為什麽這麽說？”
虞千鳶道：“你有你的想法，你的目的、你的欲望，可是那所謂的天道從中作梗，逼著你去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這難道不是它的問題嗎？”
謝遲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嘴上卻說：“可那是天道啊。”
虞千鳶不以為然道：“天道就一定是對的麽？那可不見得吧。”
謝遲怔了片刻：“……你還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
虞千鳶有心安慰他：“所以說不定在有些人眼裏，我看上去才是那個異類才對。”
她頓頓：“不過你怎麽忽然把這個秘密告訴我了？要殺我滅口嗎？”
虞千鳶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謝遲自然沒有當真，知道她是想讓氣氛輕松一些，便跟著她一起彎了彎唇角：“沒什麽，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才對。”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謝遲在潛入海底救虞千鳶的時候，腦海裏沒由來地出現了一些畫面，都是有關於那個對目前的自己來說素未謀面的師尊的。
在那些畫面裏，他看見的只是一些很普通的日常相處，並不算很稀奇，卻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馨。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人就是謝瀟瀟。
或許這個念頭在別人聽來非常離奇，可謝遲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覺，況且這一路走來，謝瀟瀟在自己面前也露出了不少馬腳。
謝遲很清楚江修風和姜思窈這兩個人目前的實力，以他們的修為，若是對上文鰩是沒什麽勝算的。
但謝瀟瀟可以。她不僅可以，還能跟文鰩打的有來有回，只要她想，全身而退也沒有什麽問題。
明明江修風才是這天鶴宗年輕一輩裏的翹楚，但謝瀟瀟表現出來的實力卻遠在他們之上。
疑點之二，就是她對自己的熟知程度。
別的不說，但講那只荷包，謝遲清楚自己的性子，她若只是普通同門，恐怕無從知曉這些。
謝遲有過一個猜想。
或許這個世界的謝遲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來的，他曾經與虞千鳶攤過牌，大概地講述了自己從前的故事，只是在某些地方隱瞞了一些細節。
這樣一來的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這一世的謝遲在機緣巧合下拜入了虞千鳶座下，遠離了月歸卿和前世那群欺辱他的弟子們，在她的教導下消弭了仇恨，沒有再次對姜思窈下手。
若謝瀟瀟真的就是虞千鳶的話，她能偽裝自己的面貌陪同在身邊一起出行歷練，就絕非是傳說中那等冷情冷性的人。至少要比月歸卿要強百倍千倍。
並且從她與自己交談時的口吻，以及姜思窈的描述中來看，她和自己的關系應該很好。
想到這裏，謝遲忽然有些嫉妒起這個世界的自己來。
他擁有一切，新的人生，從前夢寐以求的自由以及關心愛護他的人、
這麽想想，他選擇放下仇恨重新開始，也並不是很讓人意外。
正出神間，謝遲聽見虞千鳶道：“你的秘密卻也是你的苦衷，你若是早點跟我說明這一切，或許當時我就能更堅定一點站在你身邊。”
他心中微微一動，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澀感充斥著整個心房。
謝遲下意識問道：“那我現在將這一切都告訴你了，你之後會不問對錯，只站在我身邊麽？”
“當然。”虞千鳶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
謝遲固執地追問道：“你這話是答應我的，還是答應原本的謝遲的？”
虞千鳶他的孩子氣話給逗笑了，她原本想說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但轉念一想，又道：“是答應你的，但也是答應他的。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對錯，我都會站在謝遲身邊。”
“不管是哪個謝遲。”
她說的堅定，目不轉睛，一雙眼睛盯著他，眼底清晰明了的映出他的倒影，他看著自己的臉，臉上的神情竟然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謝遲呼吸一窒，甚至有些頭暈目眩。
他沒有應付這種場合的經驗，更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麽，嘴唇動的快了些，說出口的話就沒有過腦子：“我記住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虞千鳶不假思索所接口道：“那就讓我天打……”
“不用了。”謝遲一步打斷她：“就算你後面出爾反爾，有了今天這句話，我也不會怪你。你不欠我的，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虞千鳶微震，謝遲有這樣的心思是因為害怕那所謂的天道會再次降臨麽？
等等，天道？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之前系統曾經給她頒布的任務裏有些懲罰就是會掌控謝遲的身體控制權。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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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她猜錯了？這個謝遲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謝遲，而是其他世界線裏穿來的。其實在她來之前，這本書就已經重開過很多次了，所以才會劇情錯亂。
難道說這系統真的有所隱瞞，將她給誆了？
虞千鳶回過神來，卻發現對面的謝遲正在看著自己，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她疑惑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謝遲似笑非笑：“我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誰是我的心愛之人，不知瀟瀟卻為何有此問呢？”
“……”糟了，又露餡了。
從進入幻境開始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在謝遲面前說漏過多少回嘴了，甚至於這次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上也只短暫的閃過了一抹尷尬之色，很快就恢覆正常了。
她是不是臉皮變厚了？
“這不是重點，”虞千鳶無師自通地轉移了話題：“你剛剛說的‘從來都不是’，是什麽意思？”
謝遲笑了一下，沒有追問下去。他配合回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自然也談不上什麽心愛之人。”
虞千鳶詫異道：“從來都沒有嗎？那你怎麽，怎麽……”她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她不應該知道那些事情才對。
謝遲從善如流，把話接了下去：“你想問我，為什麽做那些事情是嗎？”
虞千鳶點頭，心想反正自己什麽也沒說，是你自己主動說的，屆時要是追問起來，她就裝傻。
“那些事情，從來就不是我所願。”
接下來，謝遲跟她說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謝遲並不是從一開始就與姜思窈有深仇大恨的。
剛來到天鶴宗的時候，他對於每個人都是報以善意的，包括姜思窈也是，她一開始的確很好。
可變故很快發生，謝遲經常會不受控制地去做一些違背他本意的事、說違背他本意的話。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事情還算無傷大雅，出現的次數也很少。
但當姜思窈開始頻頻在他身邊出現之後，謝遲就從偶爾被控制淪落到幾乎沒有什麽時間是可以拿回控制權的狀態。
在這件事情裏，最恐怖的點在於他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
這種清醒無異於是一種殘忍的恩賜，他被剝奪了身體的控制權，卻保留了思考的能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再後來，他漸漸摸索出一套規則，那就是只要遠離江修風和姜思窈，他就能獲得短暫的自由。
一旦接近他們，他就會立即被打回原樣。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謝遲就開始刻意地躲著這兩個人，以免身體的掌控權再被奪去。
但顯然，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不是努力了就能如願的。
盡管他已經很小心，幾乎避開了所有能與他們碰見的場合，卻仍舊未能如願。
因為光憑他一個人避嫌是不夠的，就算他有意躲開，還是會有無數匪夷所思的場合和機會讓他們碰見。
到了最後，或許是他抗拒的意願太強烈，惹怒了操控他的‘人’，竟然控制著他強行去找上門去。
謝遲就這樣變成了一只木偶，任由那個硬塞進來的東西將自己隨意擺弄。
後來他才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天道。
天道要他往左，他無法往西，天道要他死，他就無法生。
天道不想看他殘存尊嚴，於是就讓他在姜思窈面前用盡手段，只為所謂的博美人一笑。
說實話，在他臨死之前，謝遲甚至感覺到了一絲解脫。
盡管不能為自己報仇，但就此逃脫被掌控的命運也不錯。
可偏偏他被焚天宗的人所救，意外撿回了一條性命，而天道的束縛也就此減輕了許多。
這般意外之喜令他重新生出了一絲期盼，以為自己重獲自由。
可是這點希翼並沒有留存太久，當江修風與姜思窈結為道侶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謝遲就重新變成了木偶。
他賭上了所有，只為在道侶大典上的那場殊死一搏。
謝遲成功了。
但勝利的狂喜只停留了那麽短短一刻，就在他得手之後，天象異變，無人幸存。
那時候他就明白，這天道是站在姜思窈身後的。而他只不過是扶她直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謝遲說完這一切，靜靜的等待著她的反應。
虞千鳶聽的完全呆住了。
或許謝遲並不明白，將那個東西稱為所謂的天道，但她卻是清楚的很。
這不就是有什麽規則在控制強迫他，讓他按照原本的劇情來走麽？
按理說，原本這是沒什麽問題的，可偏偏謝遲這個角色已經產生了自我意識，他對於安排好的劇情十分抗拒，甚至產生了逆反心理，所以才會走到他不得不奮起反抗，以為把女主殺了才能擺脫命運的地步。
虞千鳶在剛穿來不久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之前那條失敗的世界線裏的bug究竟是怎麽回事，謝遲就算是黑化，也不至於光沖著女主角一個人去。
現在她全明白了。原來這個bug的源頭就來自於劇情對於謝遲的強迫。
可謝遲的自我意識究竟是怎麽覺醒的啊？
按理說，那個時候他才來天鶴宗沒多久，就是個小孩子，還屬於需要通過長輩來引導著看這天地萬物的階段，就因為劇情塞進他腦袋裏的一些念頭，他就莫名其妙地擁有了自我意識？
謝遲等了半天，也沒有見虞千鳶開口。
只見她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一會兒糾結，一會兒驚訝，一會兒又是苦惱，倒叫他的忐忑稍微被壓下去了些。
良久，虞千鳶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剛要開口，就聽到謝遲道：“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聽起來像是一個異類？”
虞千鳶搖了搖頭：“不對，這不是你的問題，你也不是異類。”
謝遲盯著她看了小片刻，確定她不是在撒謊後才道：“為什麽這麽說？”
虞千鳶道：“你有你的想法，你的目的、你的欲望，可是那所謂的天道從中作梗，逼著你去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這難道不是它的問題嗎？”
謝遲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嘴上卻說：“可那是天道啊。”
虞千鳶不以為然道：“天道就一定是對的麽？那可不見得吧。”
謝遲怔了片刻：“……你還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
虞千鳶有心安慰他：“所以說不定在有些人眼裏，我看上去才是那個異類才對。”
她頓頓：“不過你怎麽忽然把這個秘密告訴我了？要殺我滅口嗎？”
虞千鳶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謝遲自然沒有當真，知道她是想讓氣氛輕松一些，便跟著她一起彎了彎唇角：“沒什麽，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才對。”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謝遲在潛入海底救虞千鳶的時候，腦海裏沒由來地出現了一些畫面，都是有關於那個對目前的自己來說素未謀面的師尊的。
在那些畫面裏，他看見的只是一些很普通的日常相處，並不算很稀奇，卻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馨。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人就是謝瀟瀟。
或許這個念頭在別人聽來非常離奇，可謝遲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覺，況且這一路走來，謝瀟瀟在自己面前也露出了不少馬腳。
謝遲很清楚江修風和姜思窈這兩個人目前的實力，以他們的修為，若是對上文鰩是沒什麽勝算的。
但謝瀟瀟可以。她不僅可以，還能跟文鰩打的有來有回，只要她想，全身而退也沒有什麽問題。
明明江修風才是這天鶴宗年輕一輩裏的翹楚，但謝瀟瀟表現出來的實力卻遠在他們之上。
疑點之二，就是她對自己的熟知程度。
別的不說，但講那只荷包，謝遲清楚自己的性子，她若只是普通同門，恐怕無從知曉這些。
謝遲有過一個猜想。
或許這個世界的謝遲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來的，他曾經與虞千鳶攤過牌，大概地講述了自己從前的故事，只是在某些地方隱瞞了一些細節。
這樣一來的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這一世的謝遲在機緣巧合下拜入了虞千鳶座下，遠離了月歸卿和前世那群欺辱他的弟子們，在她的教導下消弭了仇恨，沒有再次對姜思窈下手。
若謝瀟瀟真的就是虞千鳶的話，她能偽裝自己的面貌陪同在身邊一起出行歷練，就絕非是傳說中那等冷情冷性的人。至少要比月歸卿要強百倍千倍。
並且從她與自己交談時的口吻，以及姜思窈的描述中來看，她和自己的關系應該很好。
想到這裏，謝遲忽然有些嫉妒起這個世界的自己來。
他擁有一切，新的人生，從前夢寐以求的自由以及關心愛護他的人、
這麽想想，他選擇放下仇恨重新開始，也並不是很讓人意外。
正出神間，謝遲聽見虞千鳶道：“你的秘密卻也是你的苦衷，你若是早點跟我說明這一切，或許當時我就能更堅定一點站在你身邊。”
他心中微微一動，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澀感充斥著整個心房。
謝遲下意識問道：“那我現在將這一切都告訴你了，你之後會不問對錯，只站在我身邊麽？”
“當然。”虞千鳶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
謝遲固執地追問道：“你這話是答應我的，還是答應原本的謝遲的？”
虞千鳶他的孩子氣話給逗笑了，她原本想說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但轉念一想，又道：“是答應你的，但也是答應他的。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對錯，我都會站在謝遲身邊。”
“不管是哪個謝遲。”
她說的堅定，目不轉睛，一雙眼睛盯著他，眼底清晰明了的映出他的倒影，他看著自己的臉，臉上的神情竟然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謝遲呼吸一窒，甚至有些頭暈目眩。
他沒有應付這種場合的經驗，更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麽，嘴唇動的快了些，說出口的話就沒有過腦子：“我記住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虞千鳶不假思索所接口道：“那就讓我天打……”
“不用了。”謝遲一步打斷她：“就算你後面出爾反爾，有了今天這句話，我也不會怪你。你不欠我的，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虞千鳶微震，謝遲有這樣的心思是因為害怕那所謂的天道會再次降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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